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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玫瑰香

Feb 16th, 2007 by Ashley

她對著散在桌前的首飾,
這東西用過隨意擺置的習慣永遠改不掉,
總是每隔一陣子來個或大或小的收拾整理.

“東西用過放回原處”這看似簡單的原則對她來說實在太費力了.
當你只想癱在電腦前放鬆身體麻痺心靈的時候,
起身, 走到櫃前, 打開首飾盒, 拿出首飾盒裡的小盒或小袋, 分別放入其中, 走回桌前, 是多麼耗費心神的事啊!
還不如衣著整齊地倒頭就睡.

所以今晚, 她仍是對著堆積在桌上的好幾個銀飾,
鼠尾草的香味偷偷從身後竄來, 那是她前天晚上點的蠟燭,
鼠尾草比她記憶中的要來得甜膩, 她差點就飽了,
急急吹滅, 但香氣早已盈滿整室.
濃郁地入夢,
夢境卻超乎尋常地乾澀, 被陌生人尖銳地對待了!
雖不至傷心欲絕, 但仍很難過.

醒來時匆匆出門, 卻忘了留在桌旁的運動服, 那是她每周兩次的舞蹈課.
上班的途中她仍半恍惚, 途中經過建築工地, 應該是新的公寓吧.
這片地越蓋越滿越來越擁擠了.
在燈號變換時她彷彿見到那土黃色搭起來的三層樓高方塊朝她靠近,
她嚇了一大跳, 以為自己的煞車又鬆動了.
她決定以後要走別條路, 這個角落總帶點魔幻, 大清早不適合魔幻.
但隔天這個決定被她忘得一乾二淨,
完全沒經過思考手腳便朝熟悉的道路駛去,
回神自己已泡好茶坐在電腦前.

又是一天過去, 與前一日只有電視節目不同的差別,
以及, 今晚她被粉紅玫瑰香擁著.
以前她從不覺得玫瑰香,
她喜歡玫瑰的精緻.
不管是單枝或整束, 醉紅或是歡欣精神的黃, 那輕敞而略翹的瓣, 清澈或漸層的顏色, 那是細心那是溫柔那是獨立那是世間美好微小又浩大的呈現.
而今晚, 她被滿室芬芳浸潤, 幾乎就要落淚. 原來, 香氣也能夠觸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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